1．文学家的制高点，远远高于政治家。
2．乱世，有天才降生，文艺就灿烂光华。这是我的论点，反历史唯物论。乱世激起人的深思，慷慨，激情。
3．浪漫主义都有爱国、爱美、爱神这么三种特征。
4．写古人很难，可是很有快感，好像另做了一世人。
5．真的写大主题，还是不能写古代，不能太隔。要写当代，至少上一代，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古代？完了。曹雪芹写唐宋？完了。艺术家的宿命，不能写太远的过去、太远的将来。要有“真实性”。艺术家要安于这种宿命。
6．写当代，写出过去，意味着将来，就可永恒。
7．凡通俗文学，我把它当人生看，不当它艺术看，看得心平气和。
8．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同情心。人要靠人爱，此外没有希望。人到教堂，或养猫狗，不过想从神，或从狗，得到一点爱的感觉。但真正的同情，应该来自人，给予人。
9．最高一层天才，是早熟而晚成——不早熟，不是天才，但天才一定要晚成才。
10．不要为自己得不到风格而着急，要把性格磨练得锋锐。性格在，风格就在，性格越锋锐，风格越光彩。
11．诗不能注解，一注解，就煞风景。
12．所有现代文明，只是新技术，新技术不产生任何真的文化艺术。科学技术的革新，不是精神文明的发展。
13．文明，应该是指精神道德的高度。 文化，应该是指心灵智慧的创造。
14．小说家不是上帝，上帝也不写小说。作家好像天然地有回答读者的任务，真可怕。
15．真正的诗人，在其他体裁上都是诗意的。可见在文学中，诗毕竟是最高的形式。